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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省谒观文之茔留题 其二 宋 · 范公
七言律诗 押先韵
赞书褒显下重泉,嗣圣初临建武年。
河洛图书光似日,商周盘诰远如天。
孤墓岂意留空谷,直意犹能禦二边。
彷佛音尘如在目,遗风雅颂纪新篇清同治平江县志》卷五五)
日赋 唐 · 李为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三
仲春上日。率公卿大夫朝日于东郊。
祇祀毕。太史进曰。
夫日统七纪。周旋天地。
国家灾祥之至也。惟唐文明
日德不愆。今陛下又亲设弟礼。
天下焕烂。上曰。
朕不足以配日。然国经在乎上。
尔即司之。于日有见。
可使朕闻之乎。太史曰。
臣闻天高无程。日为大明。
天为至阳。日为阳精。
则日于天为子象也。在人为主。
在天为日。其高明一也。
日之初。将出兮东方。
霍爌烘煌。地外泄光。
阴云含明。闪闪荧荧。
火炬纵横。渐高如悬。
或若挽上于天。而傍倚诸山。
海水血色。龙鱼腾翻。
上浮焦烟。创业之象也。
日之中。聚燄成珠。
攒剑成轮。青天而白。
白云而赤。赩赩奕奕。
曾不得定目。太虚为之晃惑。
万物依乎地。无不自识。
太平之象也。春之日。
葱茏通昽。霍烁晴空。
赫为大笑。满天地喜。
江风晴起。锦文出水。
采错斓斑。花树之间。
新蕊粉融。万灯无烟。
一拂雕梁。娇霞溢乎殿堂。
缋壁连光。温燄生旁。
仁恩之象也。夏之日。
烘彤坌勃。六合焚炙。
风不能为气。天地变色。
不胜其猛。乍摇紫影。
所照之穴。化为火井
草木如烧。而未乾焦。
泉池如炊。若将涌沸。
炎威逼人。疑欲附地。
或透入室壁。潜蒸簟席。
威怒之象也。其于小。
则草芥游虫。户网隙尘。
各示其容。其为大。
则东而引。千万里不见其近出。
西而引。千万里不见其远及。
将暮也。烁乎而低。
澹乎而颓。忽乎变容。
赤盖下空。埃尘濛笼。
浑浑黄黄。渐无精光。
黯黮殷颜。不留山巅。
即坠乎穷泉。丹霞染云。
燄燄半天。暝阴夕霭。
荟蔚霮䨴。馀光无采。
暂明乎千里之外。乌鹊尚鸣。
新月巳生。长夜自清。
今昔顿成。良可悲乎。
夫日之不永也甚矣。人之言卯。
比及看。巳可食。
人之言午。比及看。
巳欲昃。是故圣人寸阴而惜。
愿陛下朝视之。思创业之难。
暮视之。感沦革之易。
春夏视之。调喜怒之节。
中视之。将偃乎太平之地。
又何求焉。臣又闻之。
圣人为君。日祥屡臻。
五色𣈫𣈫。天地同文。
昏弱之代。吞蚀不暇。
列宿不没。昼而为夜。
可不务乎。故天有日不能自灵。
日有光不能自明。待圣人而明之也。
再上崔相公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刘轲谨再拜相公閤下。先献书三日。
将出通化门。其心迟迟然。
若虚其腹。如未厌其食者。
且曰。今嗣圣重光
相公登庸。天下裹诚蓄志之士。
将不远千里。愿献计于相公者固多矣。
适会其时。得观光辇下。
云欲出东门归江湖。业为儒生。
阅天下利病。苟无一词闻天下善否。
将何以见江汉之士。故退于逆旅。
思有以效诚于相公者。伏念挈瓶负薪之言。
古人不遗。相公其遗邪。
某自惟辍耕穷书。或得侍坐于缙绅长者。
洎属文驾说之士。每议及国朝相府间事。
言贞观则房魏。言开元则姚宋。
自贞观数十岁至开元中间。岂无房魏之相邪。
自开元数十岁至于今中间。岂无姚宋之相邪。
何说者局于四而不至于五六邪。岂无继之者。
力不足而追不及邪。将力足追及。
而曰非大有为之时。而不能为之者邪。
某尝试言之矣。夫北辕适楚。
南辕适晋。是不可到。
日暮途远。是岂力不足追不及耶。
不由其道故也。然则非说者不屈指五六而局于四也。
故天子以天下事归于相府。相府以天下事为己任。
伊尹自负以天下之重。周公亦潜心在于伊尹耳。
故曰周公兼三王以施四事。夫周公之潜心于伊尹
而不愧为伊尹。独伊尹耻其君不及尧舜
故其心愧耻。夫其存心。
直下千岁。无人嗣续。
惟梁公郑公。高视千载之上。
始潜心于伊尹。且亦惟恐太宗不及尧舜
故得谥以经纬天地曰宗。为不祧之庙。
至姚公宋公。又潜心于房魏。
亦惟恐元宗不及太宗。故致时雍。
贞观治平之风焉。某请梗概姚宋旧事而言之。
诸说以姚之为相也。先有司。
罢冗职。修旧法。
百官各尽其才。又奏请无赦宥。
无数迁吏。无任功臣以政。
于是上责成于下。下权归于上。
上下交而天下泰矣。故曰姚善应变。
所以成天下之务。宋之为相也。
以弥纶为己任。亦以笔砚专随。
故曰宋善守文。所以持天下之正。
繇是四十年间。威振四海。
教加百姓。政归有司。
绮繻罗纨之家。请谒不行。
而戚里束手矣。故生于开元天宝之间
自幼迨强仕。女有家。
男有室。耳不闻钲鼓。
目不识兵革。故元宗无为。
恭事元默而已矣。今上新嗣大位。
相公新揭大柄。必欲尽天下善美以调和鼎味。
冀所以沃天心而福众庶也。某知相公固亦潜心于姚宋。
亦恐圣君不及元宗焉。夫姚宋潜心于房魏。
而已无愧于房魏。今相公已潜心于姚宋。
讵得有愧于姚宋邪。夫惟无愧。
实在应变成务。守文持正。
践其迹必至其所至。俾后人之谈者。
自四公而加相国焉。相公必以是为心。
某知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者有四矣。孔子曰。
不患寡而患不均。今缘边八镇之士。
闻六军之人坐以受赐。莫不开口以待哺。
将欲贾馀勇以壮边势。惟恐不厚于六军之赐矣。
此亦赏过乎功者不得不摇心也。非所谓至赏不费。
赏明而教行者也。某切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一也。
圣上自储副即祚。盖三代不刊之事。
虽巷儿街童。知其必然。
彼贪天之功者。以为房闾永巷。
北宫贞伯子之能事。必阴教是谋。
出一时之策画。宠以怀黄垂组。
不谓无恩矣。脱或天光独私。
恩无与对。使权量天下轻重。
以专备顾问。虽贤如史游
纳忠勤心。恐必渐宏恭之势矣。
古之贤圣。遏祸于未芽。
芽而滋之。根著而不可拔矣。
某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二也。昔西京初。
留侯高祖表用萧曹故人。东汉初。
邓禹光武功臣专任。贞观初
太宗自秦府登极。有上封事者。
请以秦府旧兵追入宿卫太宗曰。
朕方以天下为家。惟才行是取。
何新旧为。夫以一家国为言。
谁能无私。必以天下为言。
孰非王人。而以家国之私于天下也。
范煜云。举德则功不必厚。
奉劳则人或匪贤。必处非其地。
非所以优贷而见惜其功也。故姚宋所以无任功臣以政。
其在兹乎。是以门开谁(疑)与长闭。
此某切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三也。日者有自边兵来。
曰凡事阅于目而可寘于口。非凿空架虚事游谈者也。
且国家所以禦戎狄为边垣者。朔方为大。
夫朔方去戎虏不数百里而近。使胡尘不至于亭障者。
实以邠泾之镇。虏不敢东顾。
自燕盗已来。惟朔方多军功。
内以遏不轨。外以拓胡虏。
故朔方之于朝廷。虽手足之捍头目
不足过也。比者奸回秉政。
司计者析秋毫以刻肌骨。非红粟腐帛。
不及于边兵。无衬甲之服。
以赤肉冒流矢者。骈门皆是。
统率者虽章连十上。帝阍九重。
留中莫闻。至有抽刃垂颈。
祝殇祷死。贵为节制。
犹无憀若是。矧责由卒隶。
尚安能固其生与戎狄攻斗邪。今钓怨者既逐。
新恩已大洽。相公必深维前弊。
思有以矫之之术。以庙算决胜。
授成策于边将者。古人以天下喻一身。
以四边同支体。以中国视心腹。
支体有疾。心腹安得无忧乎。
善言边兵者。以河陇不如燕蓟
燕蓟不如朔方。朔方之地连险。
小杂虏俗。习骑射击者。
非其父兄。则其子弟。
故所以无对于诸矣。今之存者。
皆诸军迁徙。或叛孽残寇之馀。
远乡里。别妻子。
执戈卧甲。坐不遑暖。
胡尘一起。连头应召。
必无美利以啖其欲。必无爵赏以磨其勇。
以之防塞。可谓连鸡矣。
此某谓相公未得高枕于庙堂之上四也。古之相天下者。
独劳一身役一心范天地。而俾无遗事于天下也。
盖存乎任使而已矣。传曰。
使智者虑。义者行。
仁者守。又曰。
使智者佐仁者。此舜所以穆四门而贞元首者也。
某所以首多士之伍进。希相公必首而纳之。
然后开平津之阁。待白屋之士。
且问曰计安在。知政理致君之策。
骈肩出于门下矣。若然者。
吾君不愧于二宗。相公不愧于四公。
何有力足以追。而曰非其时。
而不为之者邪。此小生汲汲于私心。
诚在乎此。切欲使后之秉史笔者。
直书萧相公故事。亦以无愧辞于史官焉。
某不胜区区之志。唐突尊重。
伏惟矜其意而宥其罪。某恐惧再拜。
廖师子晦书(三) 南宋 · 陈淳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一一、《北溪大全集》卷二二
某特蒙惠《易本义》及卦图、《大学》议论,甚诲督不弃,铭佩何已!
某向者庚申春,首自考亭传《本义》来,前列诸图,如伏羲八卦方位,乾一在左方之上,兑二次之,离三又次之,而震四居其下,巽五居右方之上,坎六次之,艮七又次之,而坤八卦其下,与今所刊《本义》正同,但其中无太极字。
伏羲六十四卦方位,左自乾一至震四,右自巽五至坤八,亦依前八卦方位。
而正南之中注夏至午中,正北之中注冬至子中,正东之中注春分卯中,正西之中注秋分酉中。
外无六十四卦名,而内为方图,与《启蒙》全同。
窃谓此为定本,更不可易。
今不必證诸他,只以「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画为圆图,则太极浑然居中,阳仪象居左,阴仪象居右,而八经卦粲然不待人力安排。
而乾一、兑二、离三、震四,自然列于左;
巽五、坎六、艮七、坤八,自然列于右。
又因而重之,八位之上,各序以八,为六十四。
如干生枝,而干体岂移?
玩其象,则重乾居南,尽午中为阳极,而姤之一阴又接生于中,为夏至
重坤居北,尽子中为阴极,而复之一阳又接生于中,为冬至
皆自然与造化契合,非是伏羲私巧撰造。
若校之《启蒙》八卦图,以乾一居正南,坤八居正北,则为蹉进了,只做得八重卦方位,而亦少偏不甚全,正恐昔日考之未精,而今不从之。
若今所刊《本义》六十四卦方位,以乾一八卦居东南,兑二八卦居正东,又蹉退了,不合自然之位。
且以复居北之初隅,姤居南之初隅,则是十一月节气,便为冬至,而五月节气,便为夏至矣。
又无方布与图后说不相应,为误无疑。
书坊所货六经图,有先天象图,位次恰如此,注出康节,未必果康节,胡本其出此欤?
后别换一版者,位次却是,而亦少有未当。
如其中方布无卦名,亦可以證圆布之不必注卦名,其八卦界处,须有小竖画以别之,又须注「乾一、兑二」等字于本位之中,及「冬至、子中」等语于本方之中,一如《启蒙》乃善。
大学》之疑,只须平心熟玩本文之
所谓「知止」至「能得」二段,只是因上文「止于至善」一语而推明其所以然也。
「知止」是知其至善所当止之地,「能得」是得其至善所当止之地而实止之也。
自「知止」至「能得」只是一事,地步相去非甚相悬,只如「知命」至「耳顺」、「知至」至「意诚」之类,定静安虑四节,只是就此一事中间细破,非如心正身修、家齐国治等界限功夫之为阔也。
「止」以物言,是事物所当止之地,便即所谓至善处;
「定」以理言,物既知所止,则方寸之间皆有定理而无他矣,「有」字亦有力,是我有之也。
「静」以心言,理既有定,则心之所主更无外慕,凡外物皆无以动之,而能静矣。
「安」以身言,心既能静,则身之所处,无入而不自得,乐约夷险,皆无所择,而能安矣。
「虑」以应于事而言,身既能安,则向者知所当止之事物,或接乎吾前,而吾从容以应之,自能精于虑而不错乱矣。
「得」以实乎己而言,事既能虑,则动必中节,而所当止之地,所谓至善处,吾乃实得而止之不移矣。
其间名义若相类,而界限所辨则甚明。
主意各有属,而次序所续则甚密。
虽其言专为止于至善而发,而实所以推原上文「明明德」者之「止于至善」。
必知「明明德」之所当止,如是而后能得所止。
新民者之止于至善,必知新民之所当止,如是而后能得所止。
故下文又所以详之。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脩身,即所以明明德之条目也。
齐家、治国、平天下,即所以新民之条目也。
格物致知,所以求知至善所当止之地;
自诚至平天下,所以求得夫至善所当止之地而止之也。
至于物果格而无一理之不到,知果至而无一知之不尽,则于天下之事,凡为至善所当止者,皆灼然有以知之矣。
由是而往,极其诚,而无一念之或欺。
心极其正,而无一息之不存。
身极其修,而无一物之或偏。
则明明德者之得止于至善。
有以为斯民之准矣。
家极其齐,而无一仪之或忒;
国极其治,而无一事之或偾;
天下极其平,而无一民之失所。
则新民者之得止于至善。
有以著明明德之效矣。
前后脉络相贯,分明如此,则此一段者实一篇之总摄。
今若不䌷绎此脉络,而必欲与后段牵联配合为一例求之,则有不通者矣。
如来书谓知止是知至之事,固也,谓「有定」是意诚之事,则「定」以见理之不易而言,「诚」以发意之无妄而言,自不侔矣。
又注「意既实则事有定理」,亦恐可疑。
盖事有定理而后意必实,实则理益定,非意实而后有定理也。
谓「能静」是心正之事,则静止于不为物动而已,而正则体用明达也,谓「能安」是身修之事,则安止于处不择地而已,而修则克治粹密也。
曰诚、曰正、曰修,盖皆以全体言之,而曰定、曰静、曰安,乃是发明一义云尔。
谓「能虑」则齐家、治国、平天下,无所不管矣;
能得则家齐、国治、天下平,各得其所止矣。
齐家、治国、平天下,固当研诸虑,然日用万事皆然,而近或不审也。
齐、国治、天下平,固各得所止,然特新民之止,而内有所遗也。
要之,非本文之旨牵强,未合费力,纵宛转凑合得,只是拗理义以就经文,而不因经文以发理义,殊乏怡然气象。
昔日先生最嫌人如此,而读书要在理会里面大义精蕴,亦初不在于此。
来书又谓:「传释知止,只指君臣父子国人交之所止,而不及其他。
此姑举其凡例,而非谓至善只在此也。
《章句》因谓「推类以尽其馀」,乃所以足其义矣。
大抵凡天下万事万物,莫不各有所当止之处。
所当止者非他,只是事物中一个恰好不易处,大如君止仁、臣止敬、父止慈、子止孝之类,小如坐如尸,如尸即坐之所当止;
立如齐,如齐即立之所当止。
又如足容之重、手容之恭、视之思明、听之思聪等类,皆是一事中所当止,而即所谓至善处,但总而言之,必如《文王》之「缉熙敬止」,无非至善然后为得其全,必如《淇澳》之「瑟僩赫喧,终不可谖」,与《烈文》之「没世不忘」,然后为造其极尔。
若疑传于知止能得段无释义,则或问固已言之。
古人释经,取其略,未必如是之屑屑,而有阙文,则又安知非本有而并失之耶?
然究而言之,则意亦具于三章矣。
臆见如此,更愿高明订之。
西江月 十月初三 宋 · 无名氏
入冬来三日,人都道小春来。
生生一脉早胚胎。
消息南枝大。
好向腊前冬后,贞元接处滋培。
调羹手段栋梁材。
直待文明嘉会
奉谢杨同府惠笺 明 · 陈昌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
九龙煖吐沈香水,洗出金盆雪花纸。
半点纤尘不敢污,分明只隔珠宫里。
冯夷南来骑大鹏,倒握雷斧驱雷丁。
夜深偷入娑竭窟,琤琤斲碎玻瓈冰。
初疑鲛绡脱机杼,又疑白茧离霜杵。
一幅开来一幅新,压倒寻常千万楮。
东倭玉版不足称,西蜀薛涛空有名。
连城重价人莫识,千金抵换犹嫌轻。
伊昔黄门蔡伦造,鱼网麻头尽称好。
尔来八万四千秋,流落人间为至宝。
至宝原来不易逢,君侯得自波斯中。
一朝分赐到茅屋,阴崖便觉春融融。
从此光芒动星斗,欃枪乱落旄头吼。
欲脩五凤文明楼,不是公输运斤手。
况今作者多如云,腾蛟起凤何纷纷。
长杨献赋总班马,去去好策凌烟勋。
既无五色锦绣段,又无一双青玉案
负侯之德良亦深,一度开缄一汗颜。
愿侯早晚登三台,大展济世经纶才。
熙熙玉烛调春台,一瓢甘雨从天来。
四海消炎埃,千年泰运重重开。
献懿二祖宜藏夹室议 唐末 · 李嵘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十六
王制。
天子七庙。
三昭三穆。
太祖而七。
周制也。
七者。
太祖及文王武王之祧。
与亲庙四也。
太祖后稷也。
殷则六庙。
契及汤与二昭二穆也。
夏则五庙。
太祖
禹与二昭二穆而已。
晋朝博士孙钦议云。
王者受命太祖及诸侯始封之君。
其以前神主。
据以上数过五代
即毁其庙。
禘祫不复及也。
禘祫所及者。
谓受命太祖之后。
迭毁上升。
藏于二祧者也。
虽百代。
禘祫及之。
伏以献懿二祖。
太祖以前亲尽之主也。
据三代以降之制。
则禘祫不及矣。
代祖神主。
太祖以下毁庙之主也。
则公羊传所谓己毁庙之主。
陈于太祖者是也。
谨按汉元帝下诏。
议罢郡国庙及亲尽之祖。
丞相韦元成议。
太上孝惠皆亲尽宜毁。
太上庙主宜瘗北园。
孝惠神主迁于太祖
奏可。
太上则太祖以前之主。
瘗北园。
禘祫不及故也。
则今献懿二祖之比也。
孝惠迁于太祖
明太祖以下子孙。
则禘祫所及。
则今代祖元皇帝神主之比也。
魏晋及宋齐陈隋相承。
始受命之君。
皆立六庙。
太祖之位。
太祖之后至七代君。
太祖当东向位。
乃成七庙。
太祖以前之主。
魏明帝则迁处士主置于园邑。
岁时使令丞奉荐。
代数犹近故也。
东晋明帝崩。
以征西等三祖迁入西除。
名之曰祧。
以准远庙。
康帝崩。
穆帝立
于是京兆迁入西除。
同谓之祧。
如前之礼。
并禘祫所不及。
国朝始飨四庙。
宣光太祖代祖神主祔于庙。
至贞观九年
将祔高祖于太庙。
朱子奢请准礼立七庙。
其三昭三穆。
各置神主。
太祖依晋宋以来故事。
虚其位待递迁。
方处之东向位。
于是始祔宏农府君高祖为六室。
太祖之位而行禘祫。
至二十三年
太宗祔庙。
宏农府君乃藏于西夹室。
文明元年
高宗祔庙。
始迁宣皇帝于西夹室。
开元十年
元宗特立九庙。
于是追尊宣皇帝为献祖。
复列于正室。
光皇帝懿祖
以备九室。
禘祫犹虚太祖之位。
祝文于三祖不称臣。
明全庙数而已。
至德二载剋复后。
新作九庙神主。
遂不造宏农府君神主。
明禘祫不及故也。
至宝应二年
元宗肃宗于庙。
迁献懿二祖于西夹室。
始以太祖当东向位。
以献懿二祖为是太祖以前亲尽神主。
准礼禘祫不及。
凡十八年。
至建中二年十月
将祫飨。
礼仪使颜真卿状奏。
合出献懿二祖神主行事。
其布位次第及东面尊位。
请准东晋蔡谟等议为定。
遂以献祖当东向。
懿祖于昭位南向。
太祖于穆位北向。
以次左昭右穆。
陈列行事。
蔡谟当时虽有其议。
事竟不行。
而我唐庙祧。
岂可为准。
伏以尝禘郊社。
尊无二上。
瘗毁迁藏。
礼有义断。
献懿以为亲尽之主。
太祖以当东向之尊。
一朝改移。
实非典故。
请宜效先朝故事。
献懿二祖藏于西夹室。
以类祭法所谓远庙为祧。
去祧为坛。
去坛为墠。
坛墠有祷则祭。
无祷则止。
太祖既昭配天地。
位当东向之尊。
庶上守贞观之定制。
中奉开元之成规。
下遵宝应之严式。
符合经义。
不失旧章。
赠笔生王伯纯 元末明初 · 谢应芳
 出处:龟巢稿卷四
时方用武我业儒,王生卖笔来吾庐。
生成世业霅溪上,制笔特与常人殊。
宣城阻兵十三载,犹喜山中老㕙在。
拔来秋颖带微霜,缚得铦锄含五彩。
昔年草制供玉堂,玉堂仙人云锦裳。
三缣一字不易得,笔价亦与时俱昂。
莫怪年来弃如土,扫涤风尘必斨斧。
生今卖笔我卖文,何异适越资章甫。
呼儿亟用买一束,为我写成怀古录。
吾儿作字三叹赏,八法以之随意足。
我有好音生可知,用笔将见文明时
柳公笔谏佐明主,老我笔耕笺古诗。
逝将重作毛颖传,为纪频年遭薄贱。
牵连为生书姓名,守棘不随陵谷变
中秋适逢秋禁开,椰瓢酌生新酦醅。
酒酣仰视月中兔,长笑一声归去来
许秘丞自书号果斋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四、《文山全集》卷五
某火龙之岁,从集英门缀行而出,风流云散,回首参差。
不自意去年待罪阙下,获接英游,心事流行,日星垂而河汉流也。
湖阴送客,风露满衣,移语崇朝,英槩亹亹。
归去来山中,至今夜梦见之。
新昌小弟,夙被奖知,尝寮之情,始终一日。
伻来递示五云,光怪照室,此岂四海九州无情人耶?
乡风九顿首。
尊年丈山立时行,日光玉洁,长乐鼓钟,西清帷幄,终当著身。
风日不到处,轇轕云汉,经纬星辰,为天下开文明太平之运。
某被服光润,实与有焉。
某既还里闬,入山读书,杳不知山外事。
天上故人,重相顾念。
适逢便武,辄谢所蒙。
馀祈为斯文珍重,慰此引领。
江左相1269年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九、《文山全集》卷七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
大老造朝,元台正席。
归公有衮绣,我来自东;
汝作盐梅,王置诸左。
三台明概,八表清夷。
洪惟我朝相业之隆,莫如元祐家法之懿。
潞公平章军国,司马实位昭文
正献议论庙堂,微仲尝升左辖
或以学术真纯而辅君德,或以人物直谅而当帝心。
续遗响于先秦两汉之前,文章钜丽;
挺雄姿于黄河泰山之上,器量崇深。
此自古之难兼,盖于今而独见。
共惟某官行关百圣,名塞两间。
前辈人期之以伊尹、傅说,今从学者尊之如韩愈、孟轲。
尚论公之平生,有报国之大节。
以君子不用为我耻,以小人未退为己忧。
童儿妇女知其血忱,缙绅大夫想其风采。
自其驱驰外服,出入中朝,洛中偃仰之年,江上经营之日,以致赞先皇之大政,参嗣圣之初元
贤与不贤,一言定其可否;
用或弗用,四海视以重轻。
卓然一时人望之宗,展也三代王佐之事。
属登庸之伊始,问梦卜以孰贤。
朕安得斯人哉,固无踰老臣者。
乃申帝指,乃穆师言。
金瓯覆崔相之名,银信趣邺侯之觐。
朝士举笏相贺,都民遮道聚观。
天子引见以劳归,东朝出馔以锡宴。
遂由政路,径秉国钧
先天下而忧,斯能后天下而乐;
有圣人之任,将以行圣人之时。
莫难得者,海内相望之深;
最罕遇者,君子气类之合。
方今师维尚父,右举皋陶,赞襄于都俞之间,寅协于和同之际。
无垠而播物,相天地,理阴阳;
鼎有足于承君,安国家,定社稷。
昔讲于洙泗者困道路之厄,而学于河汾者抱礼乐之惭。
道之行欤,时则可矣。
俾我后五三之盛,真吾儒千一之荣。
某猥在山栖,欣逢庭册。
亲见上下龙云之会,岂徒门阑燕雀之私?
阳翟归耕,回首旧时之学士
徂徕作颂,倾心今日之太平。
庆抃情深,刊摩语浅。
袭美先辈龟蒙所献五百言既蒙见和复示荣唱至于千字提奖之重蔑有称实再抒鄙怀用伸酬谢869年 唐 · 陆龟蒙
 押支韵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引用典故:八索 囊中锥 月旦评 弓箕
洪范分九畴,转成天下规。
河图孕八卦,焕作玄中奇。
先开否臧源,次筑经纬基。
粤若鲁圣出,正当周德衰。
越疆必载质,历国将扶危。
诸侯恣崛强,王室方陵迟。
歌凤时不偶,获麟心益悲。
始嗟吾道穷,竟使空言垂。
首赞五十易,又删三百诗。
遂令篇籍光,可并日月姿。
向非笔削功,未必无瑕疵。
迨至夫子没(一作遐),微言散如枝(一作披)
所宗既不同,所得亦异宜
名法在深刻,虚玄至希夷。
自从战伐来,一派纵横驰。
寒谷生艳木,沸潭结流澌。
惊奔失壮士,好恶随纤儿
嬴氏并六合,势尊丞相斯。
加于挟书律,尽取坑焚之。
南勒会稽颂,北恢胡亥阺。
犹怀遍巡狩,不暇亲维持。
及汉文景后,鸿生方䤨摫(出三都赋
簸扬尧舜风,反作三代吹。
飘飖四百载,左右为藩篱。
邺下曹父子,猎贤甚熊罴。
发论若霞驳魏文帝典论有论文篇),裁诗如锦摛。
徐王应刘辈,头角咸相衰。
或有妙绝赏,或为独步推。
或许润色美,或嫌诋诃痴。
倏以中利病,且非混醇醨。
雅当乎魏文,丽矣哉陈思
不肯少选妄,恐贻后世嗤。
吾祖仗才力士衡《文赋》),革车蒙虎皮。
手持一白旄,直向文场麾。
(去声)若脱钳釱,豁如抽扊扅
精钢不足利,騕袅何劳追。
大可罩山岳,微堪析毫釐。
十体免负赘,百家咸起痿
争入鬼神奥,不容天地私。
一篇迈华藻,万古无孑遗。
刻鹄尚未已,雕龙奋而为刘协有《文心雕龙》)
刘生吐英辩,上下穷高卑。
下臻宋与齐,上指轩从羲。
岂但标八索,殆将包两仪。
人谣洞野老,骚怨明湘累。
立本以致诘,驱宏来抵巇。
清如朔雪严,缓若春烟羸。
或欲开户牖,或将饰缨緌。
虽非倚天剑,亦是囊中锥
皆由内史意,致得东莞词。
梁元尽索虏,后主终亡隋。
哀音但浮脆,岂望分雄雌。
吾唐揖让初,陛列森咎夔。
作颂媲吉甫,直言过祖伊
明皇践中日,墨客肩参差。
岳净秀擢削,海寒光陆离。
皆能取穴凤,尽拟乘云螭。
迩来二十祀,俊造相追随。
余生落其下,亦值文明时
少小不好弄,逡巡奉弓箕
虽然苦贫贱,未省亲嚅㖇。
倚抱风桂,晓烹承露葵
穷年只败袍,积日无晨炊。
远访卖药客,闲寻捕鱼师。
归来蠹编上,得以含情窥。
抗韵吟比雅,覃思念棿摛。
因知昭明前,剖石呈清琪。
又嗟昭明后,败叶埋芳蕤。
纵有月旦评,未能天下知。
徒为强貔豹,不免参狐狸。
谁蹇行地足,谁抽刺天鬐。
谁作河畔草,谁为洞中
谁若灵囿鹿,谁犹清庙牺。
谁轻如鸿毛,谁密如凝脂。
谁比蜀严静,谁方巴賨赀。
谁能钓抃鳌,谁能灼神龟。
谁背如水火,谁同若埙篪。
谁可作梁栋,谁敢驱谷蠡(音鹿黎)
用此常不快,无人动交铍。
空消病里骨,枉白愁中髭。
鹿门先生才,大小无不怡。
就彼六籍内,说诗直解颐。
顾我迷未远,开怀溃其疑。
初开(一作看)凿本源,渐乃疏旁支。
邃古派泛滥,皇朝光赫曦。
揣摩是非际,一一如襟期。
李杜气不易,孟陈节难移。
信知君子言,可并神明
枯腐尚求律,膏肓犹谒医。
况将太牢味,见啖逋悬饥。
今来置家地,正枕吴江湄。
饵薄钩不曲,跫然守空坻。
嘿坐无影响,唯君款茅茨。
抽书乱签帙,酌茗烦瓯㰕。
或伴补缺砌,或偕诣荒祠。
孤筇倚烟蔓,细木横风漪。
触雨妨屝屦,临流泥江蓠。
既狎野人调,甘为豪士訾(一作嗤)
不敢负建鼓,唯忧掉降旗。
希君念馀勇,挽袖登文陴。
赠金孟性高灵谪居 明 · 姜希孟
 押词韵第三部 出处:私淑斋集卷之三
秋风撼庭树,戚戚鸣枯枝。
奄忽及抄秋,悠悠劳我思。
我思金夫子,拘囚在胥縻。
迹絷心转广,未应忧患移。
杮叶满伽倻,款段寻松扉。
讨幽兴已足,观物诗亦奇。
蠖屈当有伸,敛材当有施。
金鸡不日下,毋负文明时
罗天醮众神词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八
伏以人为神主。神依人以变通。
神福于人。人资神而赞祐。
承天统地。有国有家。
惟古及今。率由斯道。
大唐皋陶种德。圣祖垂休。
光宅中原。传二十帝。
元风扇于万宇。皇泽浸于九围。
遍彼偫伦。咸蒙覆焘。
而运钟艰否。时属播迁。
天数未宁。帝车未复。
忠臣义士。皆悬报国之心。
望日瞻天。敢怠勤王之志。
今以小游天一。躔梁蜀之乡。
大游四神。在雍秦之野。
月孛行于井宿。地一次于坤宫。
纬候所明。兢忧是切。
是敢按遵元格。披考灵科。
修黄箓宝斋。设罗天大醮。
下穷九垒。上极三清。
严陈忏请之仪。愿假感通之应。
伏惟尊神众圣。悯鉴丹诚。
雷发神威。风回景贶。
埽欃枪于碧落。殄氛翳于皇都
永固鸿图。中兴大业
次愿封疆分野。销解灾蒙。
祛厄会之期。致和平之气。
龙神辑睦。风雨均调。
疵疫无侵。戈鋋允戢。
誓勤握政。上副神功。
黍稷馨香。必虔于蠲洁。
蘋蘩蕴藻。克展于斋庄
沥恳陈情。不任。
历代崇道记 唐末至五代 · 杜光庭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十三
穆王昆崙山王屋山嵩山华山泰山衡山恒山终南会稽山青城山天台山罗浮山崆峒山王母观。前后度道士五千馀人。
秦始皇帝并吞六国。招方士。
好长生之术。遣使往蓬莱采不死药
宫观一百馀所。度道士一千七百馀人。
汉文帝窦太后并好黄老之术。造宫观七十二所。
敕天下如不通黄老经者。不得注官。
又亲访河上公问道德之要。天下大治。
计度道士一千馀人。孝武帝奉道弥笃。
王母降于宫中。遗白银像五躯。
曰是太上老君之真形也。别营三殿而供养之。
后移像于柏梁台上。后又移于甘泉宫内。
以一殿而并列之。南向设座。
自兹始也。又度公主数人。
及度道士约五千馀人。并造观三百馀所。
嵩岳万岁观泰山登封华山集仙观终南望灵观王屋通天观。并不得令庶姓居之。
以为恒式。其万岁观因巡幸而闻山呼。
遂舍行宫而为观焉。至孝宣帝时
上党郡功曹李恽。因入抱犊山采药。
于石室内获天书四十馀卷。并玉箱玉杖。
献于河东郡太守张纯立遣使上进。
视之大惊。不觉流涕。
乃令宣示内外臣僚。时冉癸为主书中郎将
见之泣曰。此是武帝临崩时遗制令葬于梓宫之内。
何由至此。及披之卷后所有臣僚校勘姓名。
于今见有存者。乃遣使检校茂陵
即又安宛如故。乃为武帝造观二所。
一在长安城内。一在茂陵之下。
奉先也。复度道士二十人。
以奉香火也。后赤眉之乱。
茂陵为贼所发。于梓宫之中。
但见有剑一口。方欲取之。
其剑忽然哮吼腾空而去。世祖光武皇帝既平王莽
天下大定。东封礼毕。
乃为本朝十一追荐。及南阳舂陵名山大川。
长安洛阳计造观一百二十所。度道士一千八百人。
魏明帝武帝及先太后造观于五都。计一十三所。
道士一百九人。仍诏道书同御史装饰。
吴主孙权天台山桐柏观。命元居之。
富春造崇福观。以奉亲也。
建业兴国观。茅山造景阳观。
都造观三十九年。度道士八百人。
晋武帝洛阳造通天洞天灵仙灵宝四观。及诸州共二百所。
先魏末陇右临洮郡有神人。长三丈。
著白衣。垂素发。
戴金冠。现于襄武县
告县人王始曰。不久当见太平。
武帝授禅。果天下一统。
乃令于所现处造告平观。即李宗之故居也。
别度道士七人。并前后所度道士
共计四百七十二人。时吴郡临平湖岸崩。
获石鼓一枚。遣使上进。
司空张华。此物何用。
曰。但以桐木刻作鲸鱼形。
扣之必有声。闻于数里。
至惠帝时。于宫中忽夜鸣不已。
甚恶之。乃迁嵩山万岁观。
击之集众。自兹也。
魏道武帝于云中太原河朔造观计五十所。度道士六百馀人。
太武敕令天下造太平观共二百七十五所。度道士一千三百人。
受箓。改太平真君元年
仍令四方内外上书言太平真君皇帝陛下。自后嗣帝位。
并皆受箓。后周武帝长安造通元馆。
以延羽客。隋高祖文皇帝迁都于龙首原。
号大兴城。乃于都下畿内造观三十六所。
名曰元坛。度道士二千人。
炀帝迁都洛阳。复于城内及畿甸造观二十四所。
道士一千一百人。皇朝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隋末大业十三年霍山神。
称奉太上老君命告唐公。汝将来必得天下。
至武德元年晋州浮山县羊角山著素衣。
戴金冠。乘朱騣白马。
令吉善行告神尧。汝今得圣理。
可于长安城东致一安化宫而安道像。则社稷延长。
天下大定。善行辞。
见天子何以为据。太上曰。
但去。有献石龟者。
可以为信。善行乃告晋州刺史贺君孝义
义遂将善行见秦王。具告神人现事。
偫臣拜庆。遂差左亲卫帅杜昂与善行于所现处设祭。
太上又现。一如善行所言。
以鞭指昂曰。汝是何人。
昂曰。是秦王使者
太上曰。我不饮不食。
何用祭乎。所有委曲。
令人具知。昂还。
乃言神人复现。秦王大悦。
乃令昂将善行入京上奏。至京立未定。
果有印州治中张达献石龟。上有文曰。
天下安。子孙兴。
千万岁。千万叶。
遂入面奏。高祖大悦。
诏授善行为朝散大夫。赐物一百段。
乃令通事舍人宪于羊角山立庙。复改浮山县为神仙县。
羊角山龙角山。太上又现。
为善行曰。天子喜欢否。
对曰。大喜。
又曰。疑惑何事。
复对曰。为不知圣者姓名耳。
太上曰。我是无上神仙。
姓李氏号老君
即我也。我即之祖也。
史记中有传。亳州谷阳县本庙有枯桧再生为验。
我已令周公旦领神兵助国家打刘黑闼。得四月节。
即破矣。孝义又令善行入奏。
高祖乃敕善行驰驿往洛阳军所。宣敕示谕。
至时果平黑闼。四海大定。
枯桧亦重生焉。乃改庙为庆唐观。
内有明皇御制书碑。及列圣真容并在。
武德三年。诏晋阳道士王远知朝散大夫
并赐镂金冠子紫丝霞帔。以预言高祖受命之徵也。
太宗又加远知银青光禄大夫。并远知预言之故也。
羽衣人赐紫衣。自兹也。
高宗龙朔二年。诏洛州长史谯国公许力士
邙山上清宫以镇鬼。仙洞掘得古石案。
即仙人帛仲理之故基也。及功毕。
令设醮。太上又现。
百官进表称贺。大悦。
乾封初东封礼毕。
回銮亳州。亲谒太上。
谨上尊号为混元皇帝。圣母为先天太后
仍改谷阳县真源县。又为太宗文德皇后东明观于京师
又敕道士宜隶宗正寺。仍立位在亲王之次。
文明元年天后欲王诸武。
太上乃现于虢州阌乡龙台乡方兴里皇天原。遣邬元崇令传言于天后云。
国家祚永而享太平。不宜有所僭也。
天后遂寝。乃舍阌乡行宫为奉仙观
后庆涌出于新丰县界。高三百尺。
上有五色云气。下有神池数顷。
中有白鹤鸾凤。四面复有麒麟狮子。
天后令置庆山县。其诸祥瑞。
具载天后实录。以表国家土德中兴之兆也。
又舍中岳奉天宫为嵩阳观。以追荐高宗大帝也。
竟传位于中宗孝和皇帝景龙元年
敕天下州郡并令置景龙观。二年改为中兴观。
三年改为龙兴观。其度人一依前代故事。
睿宗东京宅为景云观。又舍太原宅为唐隆观。
为资荐天皇天后也。明皇开元中
敕诸道并令置开元观。又制混元赞
亲书。勒之于石。
又敕五岳置真君庙。又敕上都太清宫
东都置太微宫。以太原神尧旧宅为紫微宫。
潞州潜龙故宅为启圣宫。并给衮冕绛纱帷帐交龙门戟。
一如宫阙之制。又注道德经及制序引。
天下士庶并令家藏一本。两街道众乃以幢幡伎乐自禁中迎归于太清宫
香花之盛。近古未有。
又敕置道举。一如礼部之制。
亲自策之。达者甚众。
蒲州奏。因修紫极宫
掘地获玉石。状如半月。
复有仙人杵药之像。扣之有声。
颇甚清远。令悬于太原元元庙庭。
号之为偃月磬。东都留守张琦奏。
汝州鲁山县因修仙居古观。获玉瑛。
扣之声闻数里。令悬于太清宫圣祖庙庭。
衢州为建观宇。穿地得鱼一头。
长三尺。其状似铁。
微微带紫碧之色。又如青石。
光莹雕镌。殆非人功所成也。
扣之甚响。其鱼亦不得名。
遣使来献。令宣示百僚。
亦不能辨。乃呼为瑞鱼磬。
仍命悬于太微宫。非讲经设斋。
不得击之。由是诸观竞以木石模之。
以代集众。又诏诸官悉以宰臣及本道节度使领之。
永为常式。又制霓裳羽衣曲紫微八卦舞。
以荐献于太清宫。贵有异于九庙也。
东封。获江淮间三脊茅。
乃令于所获之地置灵茅观。及礼毕回。
谒圣祖于亳州本宫。亲札道德经于石。
作大幢。造八角楼
覆之于虚无殿之前。又幸怀州开元观阌乡奉仙观
为王公万民所请。亦亲札二经。
以大石对峙立之。一如太清之制。
乃诏授邬元崇虢州刺史开元十七年夏四月五日
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张敬忠奏。大圣祖混元皇帝应现于当管蜀州新津县兴尼寺佛殿柱上。
自然隐起木文。为太上老君圣像。
当顶上有华盖。足下前后各有云叶天花。
共一十三处。谨差判官益州功曹参军王大鐄检覆得状。
与本州刺史李忠别驾卢昉县令李韶道士僧尼一百三十人状同。方敢上奏。
至五月二十四日。敕差内侍昭隐宣取像柱入京。
于大同殿供养。又令两街宫观各赐供养七日。
却令进入大内。于今见在。
前后瑞应极多。难以具录。
二十九年正月七日陈王参军田同秀于丹凤门外忽见紫云自西北映楼。
又见混元乘白马。侍从二童子。
二童子谓同秀曰。我昔与尹喜将入流沙之日。
藏一匮灵符在桃林关尹喜旧宅。汝可请取之。
同秀具事闻奏。敕差内使李志监同秀往陕州桃林县南十二里故函谷关墟求访之。
俄有紫云白兔现于枯桑之下。便乃穿掘。
下至水际。得石函经匮。
玉版朱书细篆。闻奏大悦。
即令京师列十部乐。歌舞鼓吹。
通化门入。其文于宝舆中五色放光。
洞照天地。丹凤楼上。
身披龙衮。手执金炉。
宫嫔婇。竞于楼上散花焚香。
遥自作礼。又令乱撒金钱于楼下。
纵令士庶分取。以为欢乐。
斯须。呼之声。
震动京邑令置宝符灵昌殿。
是夜楼阁林树之上。皆有神灯。
乃于正月一日开元三十年天宝元年。改桃林县灵宝县
其后三年。见灵符有天宝千载之字。
天宝已应改元之号。遂改年为载。
乃于其地长乐亭置天宝观。御制并书灵符铭。
立于所获之处。又于大内置灵符殿。
赐同秀五品正员官。宰相请加尊号为开元天宝神武之字。
制可之。大赦天下。
其年闰四月梦混元谓曰。
我在城之西南久矣。当与汝于兴庆相见。
可速迎我。宰相李林甫牛仙客曰。
朕临御海内。向三十年。
未尝不五更而起。具朝服礼谒真容。
为苍生祈福。近因假寐见混元。
具言上事。遂差内使与道门威仪元裕于城西南寻访。
数日。忽于楼观谷间见有紫云现。
白光属天。于其下穿之。
果得玉像老君。高三尺馀以进。
其日帝在兴庆宫大同殿亲自迎谒。果符兴庆之言。
置于内殿供养。仍令所司写真容。
分送天下诸道宫观。遂大赦天下。
五载。梦见混元言。
我有灵应。寻当自至。
遂于太白山获灵符玉册。及迎到京。
置于灵符殿。亲自供养。
仍封太白山神灵应公。改获符洞为嘉祥洞。
下置真符县。乃令诸道置真符观。
仍编入史。其年十二月
华清宫其月四日
日未出时。忽见骊山顶云物积异。
须臾云散。见混元圣祖现于朝元阁上。
与内人瞻谒。良久乃隐。
诏改会昌县昭应县。其新丰县隶入昭应
又封会昌昭应封山神为元德公
改朝元阁为降圣阁。内出图本。
颁示天下。宣付史官
八载。获二十七仙玉像于宁州罗川县
敕令迎像入京。一如天宝初迎灵宝符仪注故事。
亲自制。寻改罗川县真宁县
于所获处造通圣观。制碑文立之。
于今并在。其年六月
大同殿产玉芝一茎。又造金仙玉芝二观。
复度公主二人为道士。又太白山李浑上言。
见混元言。金星洞内有玉版石。
记圣皇福寿。之符。
御史中丞王鉷入游谷。行四百馀里。
求而得之。敕以殊祥颁示中外。
乃于其地造灵符观。闰六月丙寅
太清宫。加五圣尊号。
仲尼四子像。侍立于混元之前。
又敕十道大郡置玉芝观。大赦天下。
九载。太白山人王元翼上言。
混元大帝降现。言宝仙洞中有妙宝真符
取之。敕刑部尚书张均工部尚书王倕往取。
获之。乃造真灵观。
十三载正月太清宫
又上混元尊号为大圣祖高上大道金阙混元天皇大帝。五圣各加谥号。
加开元天地大宝圣文神武證道孝德皇帝。大赦天下。
十五载。幸蜀。
混元现于汉中郡三泉县黑水之侧。亲礼谒。
遂命刻石像真容于所现之处。又于利州益昌县岭上见混元骑白卫而过。
示收禄山之兆。诏封其白卫岭
于所见之处置自然观。又于嵩山兴唐观
成都福唐观。肃宗至德二载三月十八日
混元现于通化郡云龙岩。初因郡人为国祈福。
建大斋会。十八日
忽烟雾异香。氤氲不散。
至辰时渐渐开霁。神光照天。
因见混元真于山前。自地接天。
通身白衣。左手垂下。
右手执五明之扇。仪相炳然。
众尽瞻礼。其虽高。
亦不及肘。良久乃隐。
遂具上奏。内出图本。
太上皇并叙。文繁不录。
具编史册。仍示天下。
乾元二年夜梦二青童导从至一宫阙。
谒见混元。混元衣云霞之衣。
冠九凤之冠。坐方席。
垂宝盖。凭玉几。
执白拂。左右侍卫真人玉女神仙童子五天力士
罗列极众。著绛衣秉圭。
立侍于混元之后。游涉山海。
经历甚远。一一潜记。
又见混元须发皆黑。及明。
宣下两街。访诸瑞像于务本坊光天观圣祖院。
果获黑髭老君之像。图写以进。
见大悦。一如梦中所睹。
出帝真容。令侍立于混元之后。
仍颁示于天下。供养。
代宗初。于楚州安宜县获八宝。
因改安宜县宝应县。敕于所获之处造宝应观。
改元为宝应元年。大赦天下。
德宗贞元十年。混元潜使金母累降于果州金泉山
授鍊㤅之术。付女贞谢自然
修习功成。其年十月十六日
白日上升。后三月乃归。
刺史李坚曰。天上有玉堂最高。
老君居焉。壁上皆题神仙之名。
时注脚下。云在人间。
或为帝王。或为宰辅。
神仙入谒老君。皆四拜焉。
自然言讫遂却升天。敬宗宝历二年正月
有事于南郊。朝献太清宫
御驾将至长安县主簿郑剪。
忽见老君衣白衣。容状异常。
谓剪曰。当此路有井。
可速实之。不然。
祸在不测。剪惊惶顾。
其地已微陷。遂并力实之。
因失老君所在。驾至。
具以上闻。百官称贺。
兵部侍郎韦处厚为碑。起居郎柳公权书。
于实井之侧。乃编付史官
其年十二月十八日柳公权书碑之际。
忽有劲风飒然而起。旋飙不已。
乃见混元著紫衣。金冠金履。
白莲花之上。右手执五明扇。
左手垂下。空中光明如金色。
公权与镌碑人瞻睹良久。因以物画地记形像。
及画毕。混元忽以扇指空中。
流光四散。乃腾空而去。
众皆侧身仰视。渐远渐小。
没于云中。遂以事上闻。
诏编事迹入碑之中。又敕于两京造延唐观。
文宗开成二年五月中书舍人高元裕阆州刺史
于州北八九里嘉陵江上小山之前。忽见崖壁间光彩有异。
近而观之。石上自然石文。
老君真像。眉发衣章。
巾履服饰。无不周备。
傍有一人。宽衣大袖。
持炉荐香。后一人童子。
双髻高束。谨若听命。
皆非人力图绘镌刻所及。元裕每有所祷。
即紫气上浮。又有灵泉自涌。
士民请福。无不立效。
遂刻石建宇。用旌其瑞。
乃画图呈进。乞编入史。
诏从之。武宗会昌元年
敕以二月十五日大圣祖降诞之日为降圣节。仍令两京及天下。
诸州府设斋行道作乐。赐大酺三日。
军期急速。亦不在此限。
永为常式。懿宗咸通十年九月十日
徐州逆寇庞勋。领从党三千馀人来亳州太清宫
其日宫北百姓三百馀人。见老君自宫中乘空而南。
须臾黑雾遍南川中。偫贼迷路。
自相杀戮。庞勋溺水而死。
偫凶自此殄灭。汴州节度使太清宫使李蔚具事上闻。
诏曰。吾国家系承混元。
教导清净。苦县旧里。
圣祖故乡。宫宇具严。
庙貌斯设。昨者馀妖奔突。
纵火将欲焚烧。阴雾覆闭于晴空。
狂寇颠迷于道路。散逸原野。
遂至诛夷。缅惟元功。
申兹灵贶。内出青词。
又委李蔚虔申告谢。布示中外。
仍付史官十三年三月
台州刺史姚鹄奏。于天台山老君殿
于其地穿获得石函册文以进。乞付史馆
颁示四方。诏从之。
广明二年三月河中节度使王重荣奏。
晋州申。龙角山庆唐观老君殿柏树上
葛枯死重生。先是武德中混元应现后。
于二树间殿宇。逾年之后。
柏树上忽自生葛蔓。长十馀丈。
荣茂于常。其后齐王夺嫡。
此蔓枯死。旬月之后。
自其末青翠再生。齐王遂败至中宗复位。
安史叛逆。朱泚谋乱。
皆忽枯落。久而复生。
广明元年黄巢犯阙。
其年秋葛蔓枯死。二年冬枝叶重茂。
又于傍树上别生一枝。旬日之中。
长五十馀尺。相对繁茂。
有异于常。奏诏褒美。
编付史官。其后祥异。
皆有诏敕。盖美乎葛藟庆其神谋。
瓜瓞昭其远祚。混元流贶。
奕叶无穷者也。皇帝驻跸西蜀
中和二年八月九日进到。令宣示内外。
三年三月十一日亳州刺史潘稠道士马含章孙栖梧等奏。
太清宫乾宁四年。已累有逆寇侵犯真源。
少或逾千。多或逾万。
皆窥伺是宫。欲为焚劫。
或来攻城邑。或旁犯县城。
老君皆密垂神化。忽起浓云。
或驱以阴风。或击以雷雹。
率皆颠沛。寻至败亡。
灵贶益彰。神功罔测。
寻诏升真源县为畿县。仍内出青词。
修崇告谢。即稽首东拜。
八月十二日。敕亳州太清宫是混元降圣之里。
名高道祖。福荫皇基。
九宫之瑞井涵空。一鹿之仙踪在树。
累代之祯祥可纪。近年之感应尤彰。
所宜严盛于福庭。安可荒凉于静宇。
潘稠能施善政。久乐真风。
广出俸钱。备修宫观
垣墉栋桷。无不精新。
像设丹青。弥加焕丽。
观图考事。深可慰嘉。
其住官威仪道士吴重元可赐紫。仍号凝元先生
道士马含章孙栖梧并赐紫潘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
馀并如故。其年八月二十九日夜
房宗室李特道士李无为。于成都府青羊肆元中观混元降生旧地。
设醮祈真。忽见虹光如弹丸许。
渐渐明大。出于殿基东南竹林中
跳踯入西南梅树下没。于没处穿地三尺已来。
得宝塼一口。长一尺一寸五分。
阔七寸四分。一边厚一寸三分。
并有花文。一边厚一寸八分。
重一十二觔。有古篆六字。
各方二寸。深三分。
镌刻莹洁。迨非人工。
文曰太上平中灾。九月一日
西川节度使侍中陈敬瑄奏曰。皇帝陛下稽古顺天
膺图抚运。凝怀至道。
属想大同。是用省方。
以明罪己。深仁旁达于下土。
至德升闻于上元。符谶允臻。
祯祥间出。降太上匡时之命。
清中寇孽之灾。乃示明文。
爰形古篆。足表妖氛即殄。
圣祚无疆。克知收复之期。
便是清宁之日。至十二日
令宣示百官。中书侍郎平章事韦昭度户部侍郎平章事萧遘门下侍郎平章事郑畋御史中丞张渎宗正卿曹王龟年表贺曰。
伏以萑蒲啸聚。车马省方。
天灾流行。国家代有。
陛下降成汤罪已之诏。徵王者有征之师。
顾彼凶妖。即当殄灭。
清平既彰于嘉兆。幽赞爰睹其秘文。
赤雀衔书。贶岂同于太上。
元龟负卦。庆难比于平灾。
况因宗室斋醮之辰。仍有祥光跳踯之瑞。
其为感现。可谓丁宁。
枢密使李顺融十二卫都指挥使田令孜表贺曰。今者又有维城。
来于仙观。至诚才发。
嘉兆俄呈。现此时在地之赤光。
是昔日度关之紫㤅。及穿积土。
果获古文。验逸劳于龙蛇。
即知平于枭獍。于冲邃理。
颇甚昭明。既太上令与平灾。
中和永昌厥祚。所现全因圣祖。
掘得又自皇枝。捧此灵踪。
可明天意。且混元圣祖。
每逢多难。皆有殊祥。
唯彼明徵。备书正史
昔于丹凤门上。告田同秀以天宝复国之期。
今又青羊肆中。示李特以陛下还宫之庆。
莫不天下幸甚。乞付史馆
俞之十五日
李特太子校书。李无为赐紫
仍各赐缣帛三百疋。二十一日又诏曰。
太上元元大帝与弟子文始先生讲真经于楼观之台。约后会于青羊之肆。
便乘云驾。俱入流沙。
仙记传闻。地图标载。
周昭至于此日。历数约二千馀年。
景像寂寥。基踪牢落。
今因巡幸。灵贶昭彰。
殊光跳跃于庭前。灵篆申明于树下。
塼合古色。字验休祯。
中和之灾害欲平。厚地之祯符乃现。
足表元穹降祐。圣祖垂祥。
将歼大盗之兵戈。永耀中兴之事业。
须传简册。兼示寰区。
已付史官。备令编录。
仍模勒文字。告示诸道及军前。
其观可改号为青羊宫。仍置殿堂屋宇。
侧近属观田地。约有两顷。
近来散属黎氓。多植葱
清虚之地。难使薰蒸。
已赐钱二百贯。便令收赎。
仍给公验。永归靖庐。
宗子已除官。道士李无为己赐紫
所宜升奖。用庆灵。
敬瑄位冠公台。风行郡国。
效节于延洪之代。修心于道德之乡。
遂令境内消兵。地中呈宝。
其为休美。倍可嘉称。
至十月七日。敕高品郭遵泰监造青羊宫土木之工。
并用内库宣赐。自获灵瑞之后。
至是月癸丑。近蜀郡寇。
相次擒戮。旬月之内。
遂至清平。驾至青羊宫
颁赐有差。李特赐绯
龙州录事参军。又下诏曰。
太上垂祥。青羊应现。
礼宜崇饰。用答殊休。
道州府紫极宫。宜委长吏如法修饰。
仍选有科仪道士祭醮。是月乙卯奏。
收复京城。有以见大道垂休。
圣祖祐。洪图延永。
唐祚无疆者也。又敕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兵部侍郎知制诰乐朋龟撰碑立之。
伏乞颁示天下。以表皇家承神仙之苗裔。
感太上之灵贶。实万代之无穷也。
臣今校会从国初已来所造宫观。约一千九百馀所。
道士计一万五千馀人。其亲王贵主及公卿士庶。
或舍宅舍庄为观。并不在其数。
帝王之盛业。自古至于我朝。
莫得而述也。中和四年十二月十五日
上都太清宫文章应制宏教大师赐紫道士杜光庭上进。谨记。
高宗孝宗赐父祖御札绍熙四年五月 南宋 · 杨文皞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赵氏铁网珊瑚》卷二
高宗皇帝御札一十有九,寿皇圣帝御札一十有二,赐臣先大父和王存中也。
寿皇圣帝御札有八,赐臣先父枢密臣倓也。
国家雠耻之痛,自建炎及隆兴,天子锐志,未尝一日不北向也。
义激于心,志形于词,此所见者特其大略也。
开大帅府之初,大父遭逢简拔,宏济艰难,期于尅复而后已。
嗣圣龙飞,中兴老臣惟大父在焉。
总师旅,壮戎昭,狂敌遁詟,又将以有为也,而大父亡矣。
先父继被擢用,晋位枢庭,军政重寄亦备见于亲洒之笔,岂苟然哉!
伏读而叹两朝眷倚之异,未有如大父之隆,而先父辱知于寿皇,岂止焜耀一时而已哉!
如徒积玩宝笥,隐而不见,俾圣谟神算弗克彰显,是臣蔽天地之大义,没祖父之至宠,岂所以侈大贶、令绩也?
用敢采求乐石,编次刊上,庶几贻之后代,永永光明。
若夫翰墨飞蟠,灿然霞绮之映汉,炯然星辰之下垂,顾臣么微,安敢迫视?
臣无任钦戴惶惧而已。
绍熙四年五月旦日,朝奉郎、直秘阁通判临安军府兼管内劝农事、赐绯鱼袋臣杨文皞拜手稽首恭书。
求贤诏 唐末五代初 · 朱全忠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一
朕闻历代帝王。首推尧舜
为人父母。孰比禹汤。
睿谋高出于古先。圣德普闻于天下。
尚或卑躬待士。屈己求贤。
俯仰星云。虑一民之遗逸。
网罗岩穴。恐片善之韬藏。
延爵禄以徵求。设丹青而访召。
使其为政。乐在进贤
盖繇国有万机。朝称百揆。
非才不治。得士则昌。
自朕光宅中区。迄今三载。
宵分辍寐。日旰忘餐。
思共力于庙谋。庶永清于王道。
而乃朝廷之内。或未尽于昌言。
军旅之閒。亦罕闻于奇策。
眷言方岳。下及山林。
岂无英奇。副我延伫
诸道都督观察防禦使等。或勋高翊世。
或才号知人。必于涂巷之贤。
备察刍荛之士。诏到可精搜郡邑。
博访贤良。喻之以千载一时。
约之以高官美秩。谅无求备。
唯在得人。如有卓荦不羁。
沈潜自负。通霸王之上略。
达文武之大纲。究古今刑政之源。
识礼乐质文之变。朕则待之不次。
委以非常。用佐经纶。
岂劳阶级。如或一言拔俗。
一事出群。亦当舍短从长。
随才授任。大小方圆之器。
宁限九流。温良恭俭之人。
难诬十室。勉思荐举。
勿至因循。俟尔发扬。
慰予翘渴。仍从别敕处分。
后唐张崇庐州外罗城记 唐末至五代 · 殷文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八
禹贡别九州之广。
扬鼎居先。
淮夷控七郡之雄。
庐邦最大。
真四塞山河之国。
乃一方礼乐之乡。
地势壮而金斗高。
人心刚而风土劲。
洎皇唐光宅四海。
奄有八纮。
穷日月之照临。
皆臻仁寿。
混车书于华夏。
咸属文明。
视赤子以如伤。
播洪钧而不比。
眷惟刺史之任。
独曰亲人之官。
凡当出牧是邦。
必选良二千石矣。
昔故相歇马之所。
今通侯建隼之区。
太守清河张公
乾象降灵。
人龙命世。
一剑跃而蛟断。
六钧挽而猿号。
忠自孝基
勇由义立
爰从稚齿。
便奋雄心。
庚子岁
巢寇陷秦关。
僖宗幸蜀部。
王纲弛坏。
国制抢攘。
瞻乌载飞。
走鹿争逐。
救疲民之焚溺。
资间代之英雄。
先吴忠武王虎步江南
鹰扬肥上。
汪汪伟量。
涵一万顷之澄波。
落落洪襟。
包九百里之梦泽。
是以多士之归也。
如百川赴海。
偫材之用也。
若众腋成裘。
勤求卓荦之伦。
肇建庞洪之业。
下痊民瘼。
上报国恩。
太守张公英俊不偫。
乡关素友。
隶职帐下。
责效军前。
入委腹心。
出舒羽翼。
由余之拓十二国。
多赖宏规。
耿弇之屠三百城。
略方殊绩。
以至溃赵相国锽七万之众。
先拔句溪
孙司徒儒五倍之师。
次收淮甸
不独身先百战。
抑亦谋赞六奇。
故得擢自偏裨
升于列校
亟更职任。
累拜专城。
天祐三年
承制检校司徒常州刺史
毗陵杭越接境。
梁汴连衡。
公才驻熊车。
潜施龟画。
早曾修城筑堑。
杜渐防萌。
寒暑未迁。
金汤遽设。
功用未毕。
王泽迭加。
以绩效转官检校太保
庐州刺史兼本州团练使
天祐四年八月到任。
公自临锦里。
即建罗城
谋虽贮心。
言未出口。
盖以先王卧龙之地。
谨合缮修。
君子变豹之风。
讵宜卑陋。
况西连襄汉。
北接梁徐。
秣马训兵。
靡忘寝食。
劝农习战。
誓静氛埃。
吴太师嗣茅土全封。
绍彤玈重寄。
旌贤宠善。
念旧策勋。
承制以褒酬。
迭进秩于保傅。
淮南军司内外都军使镇海宁国等军节度使检校太尉侍中东海徐公。
首辅大政。
力启霸图。
逊德推功。
先人后已。
纤粟之劳必录。
锡予之美无偏。
公执玉而归觐王庭。
锵金而入陪相閤。
语家国之至计。
属西北以介怀。
遂咨禀庙谋。
增修战垒。
铺舒妙见。
商较远图。
且曰。
居安虑危。
闻于圣哲。
为主制客。
宜赖城隍。
乃知恃陋弗修。
子蹈危亡之运。
一日必葺。
叔孙留忠恕之机。
懿彼肥川。
旧有罗郭。
咸通十年卢谏议出牧此州。
值彭门用军。
邻封多警。
累拜表章之请。
遂兴版筑之功。
绵岁月以滋深。
致缔建之匪固。
渐成崩溃。
难禦奔冲。
况今稼穑丰登。
烟尘贴息。
宜当农隙。
潜募子来。
嘉言上沃于王心。
成算允谐于台画。
繇是量材度费。
揆力兴工。
设窑灶于四郊。
烧砖砾于亿万。
蒸沙似铁。
运甓如山。
千畚云翻。
万杵雷动。
役五丁而神速。
甃百雉以天横。
粉堞既全。
汤池是浚。
潴长壕于四面。
斢巨浪于长江
其城周回二十六里一百七十步。
壕面阔七十丈至六十丈。
深八丈。
城身用砖砌高三丈。
置窑灶五十五所。
其砖每口长一尺三寸。
阔六寸。
建造罗城门十三所。
及大弩楼都共四十四所。
公旦暮检辖。
躬亲指挥
以馔以觞。
且酣且饮。
致劳勇兼集。
公私允谐。
天祐六年十二月终。
版筑向圆。
开凿始半。
汴贼寇彦卿将领马走徒党五万馀人。
乘修励未办之间。
恣仓卒奔冲之计。
夜驱偫孽。
直渡城隍。
搭长梯于女墙。
攒霜矛于鹊垛。
人皆凶惧。
公独晏如。
遂开庐江
潜桥两门。
亲领马步锐师。
当处杀败逋逆。
或麇惊而涂地。
或狼狈以投壕。
死溺如麻。
生擒若市。
押背黏袭。
远过独山。
弃甲联翩。
高齐峻岳。
诸郡收夺枪甲不少。
招降人马甚多。
仍值积雪连天。
阴风刮地。
寒僵饿殕。
仅满平川。
疋马只轮。
偶漏元恶。
天祐十年孟冬月。
汴将贺坏与王彦章
复驱甲骑四万。
直抵罗城西独山门。
排列至瓦步门。
延亘数里。
此际坚墉渐备。
浚洫已周。
巨堞屹而山横。
大弩发而雷吼。
虽偫偷飘至。
暴客狂冲。
万骑鸡连。
千戈蚁溃。
但昂头而叹息。
咸破胆以逋逃。
寻属淮海行军侍中东海公亲统大军。
径追勍寇。
纵七擒于淮岸。
破十寨于戎河。
非杨府之大幕雄军。
不足以平欺敌国。
肥水之深壕高垒。
不足以外挫贼锋。
致我师竞愿北驱。
彼众不敢南牧。
立中流千年柱石。
壮吴部一面山河。
司马宣王统晋国车徒。
诸葛武侯渭川营垒。
而叹曰。
真天下之奇士。
清河公
良可匹矣。
高燕公顷筑西川罗城
皆破上供钱米。
当其无事。
尚以为能。
清河公今缮理重垣。
疏导百谷。
广通商而贸易。
咸竭产以经营。
上下无私。
方圆有术。
不蠹府庭之尺素斗粟。
无妨黎庶之易耨力耕。
从容蒇事。
则首尾一年。
周旋僝工。
则歌谣五邑。
永贺覆孟之固。
免虞拾沈之讥。
或听讼之馀。
或训戎之暇。
凭高送目。
选胜延宾。
三重之雉堞延登。
四望之秋毫必见。
西风猎猎。
撒豹骑于平芜。
冬日融融。
竟牛耕于旷野。
此外水矗蒙冲之舰。
陆轰霹雳之车。
十年之储蓄有馀。
千弩之金缯足用。
且独山秀而峭。
肥水清而灵。
宜有异才。
同正霸业。
大则仗戎节驾廉车
次则剖竹符参莲幕。
其间燕赵多奇士。
丰沛皆故人。
千载风云。
一时会合。
而公志惟尊主。
务切经邦。
摧阵敌若私仇。
视玉帛无停蓄。
季布之然诺。
仲由之信诚。
吴汉之不离公门。
袁安之每念王室。
凡诸廨宇。
久历星霜。
多至摧颓。
咸新剞劂。
郎中湘。
五十五年前常典兹郡。
建东水阊门
虹梁朽而螮蝀沈。
碧瓦烂而鸳鸯碎。
公皆表里修换。
躬亲指南。
军城而金翠相鲜。
耀水栅而舟车倍凑。
并建两畔挟楼都一十四间。
换门楼桥柱十三虹。
公又深惟久要。
永欲流传。
别运十纲。
散令回货。
广市于檲梓。
遍修于寺庙桥梁。
不箕敛于王民。
尽圆融于私帑。
建州内廨舍。
间架甚繁。
兼添置梵舍琳宫。
神祠儒庙。
及造明教桥一所。
次造市桥一所。
次造县桥一所。
次造通远桥一所。
次造西水阊门一所。
奇妙难名。
龙身蚴蟉于波间。
雁齿参差于川上。
往来咸济。
不劳郑产之舆。
揭厉无疑。
如假传岩之楫。
郭内官路。
小史桥一所。
次造赤栏桥一所。
东正门桥一所。
崇化门桥一所。
怀德门桥一所。
都共造桥一十一所。
并用檲梓。
鹤柱雕栏。
画槛纵横。
洪流直道。
有利于物。
知无不为。
乙亥岁孟夏月。
画图入觐。
告厥成功。
相府佥谐。
王纶赏重。
承制就加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刺史
馀勋阶如旧。
至天祐十四年四月二十七日
蒙恩转授武宁平难军节度滁宿等州观察处置等使
依前权淮南军副使庐州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
馀官勋如故。
褒勤荩也。
且兵书所尚。
地利居先。
霸国图安。
人和是最。
兼兹二者。
不其久乎。
一品之秩自才升。
万钟之禄由勋进。
安于固晋阳之险。
墨翟宋国之围。
楚兴燧象之师。
齐奋火牛之阵。
设奇应变。
以逸待劳。
何代无人。
有备谁患。
丈圭墨徒摩楯。
笔愧如禒。
近驾轺车
曾趍戟牖。
目击连云之巨垒。
神惊截海之深壕。
聊得直书。
无非实录。
雕锼琬炎。
敢期八字之褒称。
易变桑田。
幸记千年之城郭。
部辖都头节级寮吏名衔。
并勒碑云耳。
天祐十四载岁次丁丑七月戊申朔二十六日癸酉建立。
淮南节度掌书记殷文圭文。
止戈为武赋(以和众安人是为武德为韵) 唐末至五代 · 徐寅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
书契天设。文明日新。
将究止戈之义。式彰为武之仁。
足还太素。寿我生灵。
志肃三军。欲致理而臻乎至理。
论归八法。见古人而教以今人。
昔者楚庄。薄诸晋国
小臣请筑乎京观。厥王乃陈乎道德。
谓临戎制敌。胜不在乎干戈。
示子传孙。事宜归于翰墨。
且武也者。战而不阵。
师惟在和。考其字以因明所自。
止其戈而焉用其戈。愿剑戟而器于农耕。
贤哉若彼。问军旅而对以俎豆。
圣也如何。矧乎伏羲画卦以穷微。
苍颉造书而允中。能会意以无怠。
实临文而可讽。下破山而加点。
理绝乘危。上拟成以无人。
诚为动众。以五兵为武者。
非武之资。合两字为武者。
是武之奇。当用究言其不用。
有为讵及于无为。鸟迹斯验。
人情可窥。亦冑普(疑)而明焉。
其仪不昧。秋悬心而愁矣。
厥义咸知。是宜遵史籀之文。
赞升平之主。两阶屡舞以称圣。
七德交修而曰武。亦何异威而不猛。
宥刑而夏楚宁施。舍之而藏。
得象而筌蹄奚睹。今我后洞穷经之旨。
知为君之难。功不宰而八蛮自服。
书同文而万国咸安。列圣摧凶。
我则怀远而柔迩。前王伐罪。
我则去杀而胜残。故得文物重新。
妖氛自弭。庐人之百鍊宁问。
吕望之六韬可委。士有偶明试而赋上获赞皇风而之是(缺)
李后主南汉后主第二书 五代 · 潘佑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七十六
与足下叨累世之睦。继祖考之盟。
情若弟兄。义同交契。
忧戚之患。曷常不同。
每思会面抵掌。交议其所短。
各陈其所长。使中心释然。
利害不惑。而相去万里。
斯愿莫申。凡于事机。
不得款会。屡达诚素。
冀明此心。而足下谓书檄一时之仪。
近国梗槩之事。外貌而待之。
汛滥而观之。使忠告确论。
如水投石。若此则又何必事虚词而劳往复哉。
殊非夙心之所望也。今则复遣人使。
罄申鄙怀。又虑行人失辞。
不尽深素。是以再寄翰墨。
重布腹心。以代会面之谈。
与抵掌之议也。足下诚听其言。
如交友谏争之言。视其心。
如亲戚急难之心。然后三复其言。
三思其心。则忠乎不忠。
斯可见矣。从乎不从。
斯可决矣。昨以大朝南伐。
图复楚疆。交兵已来。
遂成衅隙。详观事势。
深切忧怀。冀息大朝之兵。
求契亲仁之愿。引领南望。
于今累年。昨命使臣入贡大朝。
大朝皇帝累以此事宣示曰。彼若以事大之礼而事我。
则何苦而伐之。若欲兴戎而争我。
则以必取为度矣。见今点阅大众。
仍以上秋为期。令敝邑以书复叙前意。
是用奔走人使。遽贡直言。
深料大朝之心。非有唯利之贪。
盖怒人之不宾而已。足下非有得已之事。
不可易之谋。殆一时之忿而已。
观夫古之用武者。不顾大小强弱之殊。
而必战者有四。父母宗庙之雠。
此必战也。彼此乌合。
民无定心。存亡之几。
以战为命。此必战也。
敌人有进必不舍。我求和不得。
退守无路。战亦亡。
不战亦亡。奋不顾命。
此必战也。彼有天亡之兆。
我怀进取之机。此必战也。
今足下与大朝。非有父母宗庙之雠也。
非同乌合存亡之际也。既殊进退不舍奋不顾命也。
又异乘机进取之时也。无故而坐受天下之兵。
将决一旦之命。既大朝许以通好。
又拒而不从。有国家利社稷者。
当若是乎。夫称帝称皇。
角立杰出。今古之常事也。
割地以通好。玉帛以事人。
亦古今之常事也。盈虚消息。
取与翕张。屈伸万端。
在我而已。何必胶柱而用壮。
轻祸而争雄哉。且足下以英明之资。
抚百越之众。北距五岭
南负重溟。藉累世之基。
有及民之泽。众数十万。
表里山川。此足下所以慨然而自负也。
然违天不祥。好战危事。
天方相楚。尚未争。
若以大朝师武臣力。实谓天赞也。
太行而伐上党。士无难色。
剑阁而举庸蜀。役不淹时。
是知大朝之力难测也。万里之境难保也。
十战而九胜。亦一败忧。
六奇而五中。则一失何补。
况人自以我国险。家自以我兵强。
盖揣于此而不揣于彼。经其成而未经其败也。
何则。国莫险于剑阁
而庸蜀已亡矣。兵莫强于上党
太行不守矣。人之情。
端坐而思之。意沧海涉也。
及风涛骤兴。奔舟失驭。
与夫坐思之时。盖有殊矣。
是以智者虑于未萌。机者重其先见。
图难于其易。居存不忘亡。
故曰计祸不及。虑福过之。
良以福者人之所乐。心乐之。
故其望也过。祸者人之所恶。
心恶之。故其思也忽。
是以福或修于慊望。祸多出于不期。
又或虑有矜功好名之臣。献尊主强国之议者。
必曰慎无和也。五岭之险。
山高水深。辎重不并行。
士卒不成列。高垒清野而绝其运粮。
依山阻水而射以强弩。使进无所得。
退无所归。此其一也。
又或曰彼所长者。利在平地。
今舍其所长。就其所短。
虽有百万之众。无若我何。
此其二也。其次或曰战而胜。
则霸业可成。战而不胜。
则汛巨舟而浮沧海。终不为人下。
此大约皆说士孟浪之谈。谋臣捭阖之策。
坐而论之也则易。行之如意也则难。
何则。今荆湘以南。
庸蜀之地。皆是便山水习险阻之民。
不动中国之兵。精卒已逾于十万矣。
况足下与大朝。封疆接畛。
水陆同途。殆鸡犬之相闻。
岂马牛之不及。一旦缘边悉举。
诸道进攻。岂可俱绝其运粮。
尽保其城壁。若诸险悉固。
诚善莫加焉。苟尺水横流。
则长堤虚设矣。其次曰。
或大朝用吴越之众。自泉州泛海以趋国都。
则不数日至城下矣。当其人心疑惑。
兵势动摇。岸上舟中。
皆为敌国。忠臣义士。
能复几人。怀进退者。
步步生心。顾妻子者。
滔滔皆是。变故难测。
须臾万端。非惟暂乘始图。
实恐有误壮志。又非巨舟之可及。
沧海之游也。然此等皆战伐之常。
兵家之预谋。虽胜负未知。
成败相半。苟不得已而为也。
固断在不疑。若无大故而思之。
又深痛惜。且小之事大。
理固然也。远古之例。
不能备谈。本朝当杨氏之建吴也。
亦入贡庄宗。恭自烈祖开基。
中原多故。事大之礼。
因循未遑。以至兵交。
几成危殆。非不欲凭大江之险。
恃众多之力。寻悟知难则退。
遂修出境之盟。一介之使才行。
万里之兵顿息。惠民和众
于今赖之。自足下祖德之开基。
亦通好中国。以阐霸图。
愿修祖宗之谋。以寻中国之好。
荡无益之忿。弃不急之争。
知存知亡。能强能弱。
屈已以济亿兆。谈笑而定国家。
至德大业无亏也。宗庙社稷无损也。
玉帛朝聘之礼才出于境。而天下之兵已息矣。
岂不易如反掌。固如太山哉。
何必扼腕盱衡。履肠蹀血。
然后为勇也。故曰德輶如毛。
鲜克举之。我仪图之。
又曰知止不殆。可以长久。
又曰沉潜刚克。高明柔克。
此圣贤之事业。何耻而不为哉。
况大朝皇帝以命世之英。光宅中夏
承五运而乃当正统。度四方则咸偃下风。
猃狁太原。固不劳于薄伐。
南辕返旆。更属在于何人。
又方且遏天下之兵锋。俟贵国之嘉问。
则大国之义。斯亦以善矣。
足下之忿。亦可以息矣。
若介然不移。有利于宗庙社稷可也。
有利于黎元可也。有利于天下可也。
有利于身可也。凡是四者。
无一利焉。何用弃德修怨。
自生雠敌。使赫赫南国。
将成祸机。炎炎奈何。
向迩。幸而小胜也。
莫保其后焉。不幸而违心。
则大事去矣。复念顷者淮泗交兵。
疆陲多垒。吴越以累世之好。
遂首为厉阶。惟有贵国情分愈亲。
驩盟愈笃。在先朝感义
情实慨然。下走承基
理难负德。不能自已。
又驰此缄。近负大朝谕旨。
以为足下无通好之心。必举上秋之役。
即命敝邑。速绝连盟。
虽善邻之怀。期于永保。
而事大之节。焉敢固违。
之不得事足下也。是以恻恻之意。
所不能云。区区之诚。
于是乎在。又念臣子之情。
尚不逾于三谏。之极言。
于此三矣。是为臣者可以逃。
为子者可以泣。为交友者亦惆怅而遂绝矣。
宣州开元以来良吏记 南唐 · 陈甫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三十八
君子所贵乎德积于中。
而化行于外。
大可以篆钟鼎。
次可以备讴歌。
所谓古人遗爱。
没而不朽者也。
宣州秦故郡之地。
阻以重山。
缘以大江
封方数百里。
铜陵铁冶。
繁阜乎其中。
故其俗佻而侈。
其人劲而悍。
属鞬揭鈠者。
习以为恒。
易于寇𭤑。
昔号难治。
武德中
天下既定。
唯兹后附。
自是朝廷艰厥官。
非勋贤崇茂者。
文明中正者。
清贞孤拔者。
法令峻整者。
无以刻符为邑焉。
先天之前。
人物纷纶矣。
自开元距今。
惠化浃物。
清修迈伦。
故事传于府中。
淑问存诸故老。
得之数公焉。
有若裴耀卿者。
公辅之器。
受分忧之任。
以为立政在于树本。
树本在于设教。
设教在于率身。
乃洁其源。
举其端。
削烦苛。
布惠。
易得而庶务修。
恺悌行而偫心化。
赭衣垩面者知禁。
乡校党序者胥劝。
自是宣人始服教矣。
开元癸酉岁
国家以天下久平。
四海繁富。
虑吏之不率。
人之不康。
乃诏分十道。
廉察以督之。
此州统江南之西。
包潭衡十有六州。
班公景倩始受命焉。
公清廉以饰躬。
苦节以从政
以为法者国之柄。
天下之评。
则阿。
阿则公室之权削矣。
急则刻。
刻则下民之怨生矣。
江右荒服。
政紊俗讹。
济之以猛。
弛张在我。
乃布甲令。
举直绳。
恤人之疾苦。
除吏之贪暴。
踰年。
坐贿削免者百有馀辈。
澄清之政。
于是乎得矣。
有若竹公承构
特高孤贞。
行懿直方
秉法以驭下。
去邪以为治。
鳏茕于是乎康。
豪奸于是乎息矣。
代班之政。
不易其旧。
阅岁而属城放黜者几乎前焉。
初上以遐方罔迪邦禁。
思文法之臣。
而二公继莅于兹。
政斯清。
人斯宁。
俾吾楚之俗不愆于度者。
二公是赖。
岂比夫延年有扫墓之称。
郅都垂苍鹰之号。
彼皆刻深。
而我不滥。
可同年而语哉。
有若裴公敦复者。
班竹之馀。
承法理之极。
变而通之。
使人不倦。
推而广之。
使人知化。
振纲而偫目张。
举大而细故削。
破觚为圆。
齐变为鲁。
浇俗由是观于义矣。
有若泾大夫李称者。
行温而恭。
政清而。
不矫激以干誉。
不严厉以临下。
反躬而令行。
存诚而化达。
天宝初
自太平长迁于泾。
泾与太平。
壤距而俗二。
荐为二邑。
仅盈十稔。
盖久于其道。
惠和之德。
渐于人之气血矣。
故溢于去思。
夥于歌谣。
后卒此州长史
桐乡之爱。
归竁于泾。
而家因寓焉。
广德初
偫盗蜂轶。
连陷县邑。
人士罹难者比肩。
而李公之闾独完。
由偫盗聚而保之。
且曰。
无忘公德也。
于戏。
召公之化。
勿剪其棠。
柳季之仁。
不薪其墓。
岂若凶寇怀惠。
束手侵掠。
又难于古之人矣。
招讨使给事中袁公异而上闻。
诏赠宣州刺史
旌善也。
有若司功掾张邈者。
清而廉。
谨而信。
非自公无以举。
非禄稍无以入。
私谒杜于居官。
馈赠绝于故吏
肃肃然有寒松贞玉之操焉。
由是累辟使车。
令奉丹墀。
青冥之阶。
其在兹也。
昔在汉世。
黄霸课最于颍川
鲁恭流于中牟
皆异时齐芳。
高映牒。
曷若一州之政。
年未三纪。
而循良者六人欤。
大历初
御史中丞陈公总方镇临此州。
想前哲。
徵诸舆诵。
以为旌贤者所以崇德
颂者所以垂劝。
以数君之美。
霈乎在人。
而不播弦歌。
传于竹素。
逶迤颓靡。
与寻常者共贯。
则何以激清风教。
发挥盛业欤。
以小子学乎春秋。
世于文翰。
爰命操。
用纪烈。
其里氏族望。
则世家存焉。
故不书。
大历已酉岁三月二十五日记。